第465章 唯一应对之法
第465章唯一应对之法
“俺这妇翁，言语竟如此粗俗，看来在长安还是吃得太好了。”
返回潼关的张飞用小指掏掏耳朵满脸无奈。
认真来讲，对夏侯渊的这个建议张飞也是斟酌许久。
而且说的也不算错——那乐进还以先登勇武闻名呢，不还是在襄阳被老将军给斩了？
再说了，如今曹军再次组织起攻势也是肉眼可见的。
据斥候回报，潼关以西的湖县弘农曹阳等地皆已成空城，百姓和大户皆被强迁。
此前的驻兵皆退往陕县大阳依托黄河天险防守，那余下的士卒去哪儿了想也知道。
荀攸更是记得主公已经不止一次私下暗骂：短视如鼠，坏吾大计。
“妙才兵败，不可不罚。“
“此千健儿速归益州耶？”
此前宣泄过归乡情感的益州军此刻显得有些拘谨，进关之后见气势雄壮之健卒亦多有畏惧之态。
张飞仔细回想了一下后诚恳点点头：
“俺倒是忘了其人还有‘三日五百里，六日赴千里’之誉。“
这也是这支士卒心有惴惴的原因：大战将起，真能归乡？
因为弘农等县坚壁清野的关系，直至到了陕县方才得以休憩。
到时候张飞都不知道要怎么跟家里夫人交代。
“滚蛋滚蛋，留于此让俺怎么与你们父母妻子交代？”
感叹完与旧友的道路相异，曹操方才注意到夏侯渊所说的鲁肃已投刘备之事，遂哂笑道：
“鲁肃非投刘备也，此乃孙权小儿无谋，引得那刘表旧部甘宁气急而行非常事也。”
结果围了江陵那么久，最终迎来的是兵溃如山倒，即便是荀攸都很难想通：
若二月时从江夏出兵北上，与汝颍大军行夹击之势，最差的情况也能逼得关羽回撤，于襄阳新野宛城一线驻防。
说起此事夏侯渊亦有感慨：
“刘备称等益州兵尽归且确认马腾一族安全，我等方可尽归。”
“儁乂高义，愿留下为质。”
“子绪呢？”
夏侯渊迟疑了一下道：
这支健儿，已非良卒。
道合则同，道异则弃，坚持本心而不折腰，一开始对这两人所欣赏的大概也正是这种气节吧。
守关的霍峻侧耳倾听了一下关外夏侯渊毫不停歇中气十足的怒骂，摇摇头抿嘴笑道：
随后更是干脆婉拒了陕县的宴请，再点了一队精骑陪同连夜赶路，直到月近中天时，夏侯渊方才赶至郏县。
“这黄忠此前曾使诈害乐进将军，妙才将军不可轻慢。”
随即夏侯渊主动开始讲述被幽禁于长安时的见闻，讲至半途，闻讯而来的荀攸也悄悄入堂坐下。
于是曹操遂一叹：“钟元常为何不能投刘备？”
平心而论荀彧之才可称盛名之下无虚士，居寿春也能对江东情况了如指掌，根据蛛丝马迹之流言便已将内部之争猜得大差不差。
将种种心思压下，曹操如今筹划更多的还是近在眼前的大战：
江东妄动，导致强进荆州断其联结之势，成如今应对刘备的最好对策。
“无缘汉中对阵，荆北斩汝亦可，受死！”
张飞对此嗤之以鼻：
荀彧认为若不帮江东，那恐怕孙权迟早会再度委身刘备，轻狡反复恐为患，曹擦和荀攸亦极为认同。
“将军，让俺跟着你去打曹兵吧！”
曹操披着衣服不置可否：
但他最介意的反而是另一事：
“钟元常当真已投刘备？”
曹操嗯了一声。
于是，披了衣服连鞋子都没顾上穿的曹操，便见到了一入堂后便“扑通”一声跪下的夏侯渊。
一个叩头流泪请罪，一个温声挽手安慰，如此你来我往几次后，夏侯渊方才重新落座与曹操述说详细情况。
“怎不见儁乂与妙才同行？”这是曹操的疑问。
万一这夏侯渊归去后欲戴罪立功，再领兵击荆北遇到老将军防守，那画面张飞都不敢想。
夏侯渊拱手受命，等曹操表示乏了要去休息后，才赶忙询问荀攸：
“荀军师，那驻守堵阳的是何将？”
孙曹双方可于江夏随县湖阳一线成联结之势蚕食荆州，怎么都好过如今还得捏着鼻子为江东解围的窘境。
潼关外的怒骂声引得曹军士卒们的面面相觑。
“夏侯将军亦为猛将，翼德将军所言颇伤人。”
张飞身后的范疆张达两人同时鼓鼓胸脯，心中激动：俺也是精兵了！
“谯郡夏侯渊！”
“而且就汝等之模样，想要入俺麾下那还差得远！”
只是想想钟繇一直以来的追求，再想想今年开战前被以联络江东之名派往寿春的荀彧，似乎又不奇怪了。
这番讲述又与夏侯霸之所见完全不同，从刘备麾下的军械神异到医术之精农法之全与太学之复，再到从薄薄一纸窥刘备之雄厚实力。
而在其中钟繇出力颇多，最终许钟繇持节，以侍中领司隶校尉节督关中，可以说如今雍凉局势没有彻底糜烂，皆赖钟繇一力相持。
“去将军号留用，以督军之职赴堵阳前线破敌。”
他们从郏县一路行来，亲眼见到了曹兵的调动。
这便是霍峻的判断。
也是因此才让曹操现在看着江东都感觉有点头痛。
“杜袭被刘备麾下神医诊断出有疾，如今正留于长安诊治。”
眼见两位将军在商议自己等人的命运，或是出于讨好的心思，或是出于感恩心情，当即便有几人对视一眼一起出列道：
毫不掩饰的嫌弃赢得了益州卒们的感恩戴德。
认同之余便是难以遏制的烦躁，毕竟此前袭荆北时便请那吕蒙从江夏北上策应，结果反被毫不犹豫拒绝。
虽非良卒，但最基本对战争的嗅觉还是有的，都知道眼下必有大战。
所述内容相当驳杂，但在曹操看来，诸般所见归根结底亦不过“民心”二字。
霍峻现在只能庆幸这话还好没被夏侯渊听去，不然此刻就多半不是怒骂，而是气急攻城了。
直至将兵败被擒的郁气出尽，夏侯渊方才神清气爽的重新上路。
不过想想夏侯渊和张飞互相之间那尴尬的身份，霍峻觉得自己这也算白操心了，干脆直接放下道：
从最不利的角度想，若刘备灭孙权，即可从西域至扬州连成一片，成二分天下之势，不可不防。
荀攸对此自是清楚，不慌不忙道：
“堵阳老少两将，其一关羽之子关平，另一六旬老将乃南阳黄忠。”
“但若撞上黄将军岂不就是千里……送头颅？”
“来将可留姓名？”
若无天子东归，他曹操也不至于短短时间便能声势直逼河北袁绍。
夏侯渊立即想起来了张飞的无忌之言，不知为何心下顿时一颤。
六旬老将，竟还能如此悍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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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俺这妇翁，言语竟如此粗俗，看来在长安还是吃得太好了。”
返回潼关的张飞用小指掏掏耳朵满脸无奈。
认真来讲，对夏侯渊的这个建议张飞也是斟酌许久。
而且说的也不算错——那乐进还以先登勇武闻名呢，不还是在襄阳被老将军给斩了？
再说了，如今曹军再次组织起攻势也是肉眼可见的。
据斥候回报，潼关以西的湖县弘农曹阳等地皆已成空城，百姓和大户皆被强迁。
此前的驻兵皆退往陕县大阳依托黄河天险防守，那余下的士卒去哪儿了想也知道。
荀攸更是记得主公已经不止一次私下暗骂：短视如鼠，坏吾大计。
“妙才兵败，不可不罚。“
“此千健儿速归益州耶？”
此前宣泄过归乡情感的益州军此刻显得有些拘谨，进关之后见气势雄壮之健卒亦多有畏惧之态。
张飞仔细回想了一下后诚恳点点头：
“俺倒是忘了其人还有‘三日五百里，六日赴千里’之誉。“
这也是这支士卒心有惴惴的原因：大战将起，真能归乡？
因为弘农等县坚壁清野的关系，直至到了陕县方才得以休憩。
到时候张飞都不知道要怎么跟家里夫人交代。
“滚蛋滚蛋，留于此让俺怎么与你们父母妻子交代？”
感叹完与旧友的道路相异，曹操方才注意到夏侯渊所说的鲁肃已投刘备之事，遂哂笑道：
“鲁肃非投刘备也，此乃孙权小儿无谋，引得那刘表旧部甘宁气急而行非常事也。”
结果围了江陵那么久，最终迎来的是兵溃如山倒，即便是荀攸都很难想通：
若二月时从江夏出兵北上，与汝颍大军行夹击之势，最差的情况也能逼得关羽回撤，于襄阳新野宛城一线驻防。
说起此事夏侯渊亦有感慨：
“刘备称等益州兵尽归且确认马腾一族安全，我等方可尽归。”
“儁乂高义，愿留下为质。”
“子绪呢？”
夏侯渊迟疑了一下道：
这支健儿，已非良卒。
道合则同，道异则弃，坚持本心而不折腰，一开始对这两人所欣赏的大概也正是这种气节吧。
守关的霍峻侧耳倾听了一下关外夏侯渊毫不停歇中气十足的怒骂，摇摇头抿嘴笑道：
随后更是干脆婉拒了陕县的宴请，再点了一队精骑陪同连夜赶路，直到月近中天时，夏侯渊方才赶至郏县。
“这黄忠此前曾使诈害乐进将军，妙才将军不可轻慢。”
随即夏侯渊主动开始讲述被幽禁于长安时的见闻，讲至半途，闻讯而来的荀攸也悄悄入堂坐下。
于是曹操遂一叹：“钟元常为何不能投刘备？”
平心而论荀彧之才可称盛名之下无虚士，居寿春也能对江东情况了如指掌，根据蛛丝马迹之流言便已将内部之争猜得大差不差。
将种种心思压下，曹操如今筹划更多的还是近在眼前的大战：
江东妄动，导致强进荆州断其联结之势，成如今应对刘备的最好对策。
“无缘汉中对阵，荆北斩汝亦可，受死！”
张飞对此嗤之以鼻：
荀彧认为若不帮江东，那恐怕孙权迟早会再度委身刘备，轻狡反复恐为患，曹擦和荀攸亦极为认同。
“将军，让俺跟着你去打曹兵吧！”
曹操披着衣服不置可否：
但他最介意的反而是另一事：
“钟元常当真已投刘备？”
曹操嗯了一声。
于是，披了衣服连鞋子都没顾上穿的曹操，便见到了一入堂后便“扑通”一声跪下的夏侯渊。
一个叩头流泪请罪，一个温声挽手安慰，如此你来我往几次后，夏侯渊方才重新落座与曹操述说详细情况。
“怎不见儁乂与妙才同行？”这是曹操的疑问。
万一这夏侯渊归去后欲戴罪立功，再领兵击荆北遇到老将军防守，那画面张飞都不敢想。
夏侯渊拱手受命，等曹操表示乏了要去休息后，才赶忙询问荀攸：
“荀军师，那驻守堵阳的是何将？”
孙曹双方可于江夏随县湖阳一线成联结之势蚕食荆州，怎么都好过如今还得捏着鼻子为江东解围的窘境。
潼关外的怒骂声引得曹军士卒们的面面相觑。
“夏侯将军亦为猛将，翼德将军所言颇伤人。”
张飞身后的范疆张达两人同时鼓鼓胸脯，心中激动：俺也是精兵了！
“谯郡夏侯渊！”
“而且就汝等之模样，想要入俺麾下那还差得远！”
只是想想钟繇一直以来的追求，再想想今年开战前被以联络江东之名派往寿春的荀彧，似乎又不奇怪了。
这番讲述又与夏侯霸之所见完全不同，从刘备麾下的军械神异到医术之精农法之全与太学之复，再到从薄薄一纸窥刘备之雄厚实力。
而在其中钟繇出力颇多，最终许钟繇持节，以侍中领司隶校尉节督关中，可以说如今雍凉局势没有彻底糜烂，皆赖钟繇一力相持。
“去将军号留用，以督军之职赴堵阳前线破敌。”
他们从郏县一路行来，亲眼见到了曹兵的调动。
这便是霍峻的判断。
也是因此才让曹操现在看着江东都感觉有点头痛。
“杜袭被刘备麾下神医诊断出有疾，如今正留于长安诊治。”
眼见两位将军在商议自己等人的命运，或是出于讨好的心思，或是出于感恩心情，当即便有几人对视一眼一起出列道：
毫不掩饰的嫌弃赢得了益州卒们的感恩戴德。
认同之余便是难以遏制的烦躁，毕竟此前袭荆北时便请那吕蒙从江夏北上策应，结果反被毫不犹豫拒绝。
虽非良卒，但最基本对战争的嗅觉还是有的，都知道眼下必有大战。
所述内容相当驳杂，但在曹操看来，诸般所见归根结底亦不过“民心”二字。
霍峻现在只能庆幸这话还好没被夏侯渊听去，不然此刻就多半不是怒骂，而是气急攻城了。
直至将兵败被擒的郁气出尽，夏侯渊方才神清气爽的重新上路。
不过想想夏侯渊和张飞互相之间那尴尬的身份，霍峻觉得自己这也算白操心了，干脆直接放下道：
从最不利的角度想，若刘备灭孙权，即可从西域至扬州连成一片，成二分天下之势，不可不防。
荀攸对此自是清楚，不慌不忙道：
“堵阳老少两将，其一关羽之子关平，另一六旬老将乃南阳黄忠。”
“但若撞上黄将军岂不就是千里……送头颅？”
“来将可留姓名？”
若无天子东归，他曹操也不至于短短时间便能声势直逼河北袁绍。
夏侯渊立即想起来了张飞的无忌之言，不知为何心下顿时一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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